犬夜叉醒来的时候,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,而自己却变成了人类的模样。这是河边的草坪上,边上坐着一个女子。一头乌黑亮丽的柔顺姬发式发型,素洁的白色发带捆绑着头发,上白下红的巫女服,身边放着一把古朴弓箭。一阵风吹过,长长的头发飘起。
犬夜叉觉得好熟悉,他伸出手,似乎马上就要叫出她的名字了,半晌还是问道:“你……是……谁?”
“迷路的路人吗?”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注意到这边了,回过头来正视着他,明亮的眼眸温柔带着淡淡的哀伤,“你要去哪?”
犬夜叉抓了抓脸,不知道答什么,尴尬地答道,“似乎答应了一个人一件事,很重要,但是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是吗?”巫女转过头,看着自己的弓箭,发出一句莫名其妙的感叹,“那个人真幸福。”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迷路的路人。”
“犬夜叉。”
巫女突然不说话了犬夜叉也没有搭话,静静地坐在她的边上。
“天快黑了。夜晚这里经常有妖怪出没,要不要去我家借宿一宿?”
犬夜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,默默地同意了,便跟着巫女穿过林子。
“你家在林子那么深处啊?”
“嗯,快到了。”
“一个人住不孤单吗?”
巫女愣了愣,抬头看看天空开始微微发亮的黄昏星。“怎么会……”
简单的小茅屋,犬夜叉走进去,有种很熟悉的味道——很熟悉的摆设,很熟悉的泥土的味道。那巫女将几根柴火堆在一起,试图用火石点火。点了半天却没有火星。
“即使强大的巫女,还是有不行的地方呢。”犬夜叉伸出手,示意让自己来点火。巫女笑笑将火石接过来,轻松的将火点上。火光中的她的眼睛让人觉得好怀念,让自己觉得怀念的令人难受。晚上,犬夜叉习惯性地靠着一根柱子就去休息了。“作为人类,我居然习惯这样子的睡眠方式。”人类?犬夜叉有点自嘲地笑笑。
半夜里,镜子灯突然亮了。巫女坐在镜子前试着涂着一下胭脂。好美!犬夜叉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,偷偷地窥视这一切,然后很满足地再一次睡去了。
“犬夜叉——”悲伤的声音响起。
“桔梗——”他伸出手,试图抓住声音的来源,一下子惊起,伸出的手臂停在了半空。
“好好睡过去不就好了。”桔梗?!然而,巫女的样子慢慢发生了变化。一脸愤怒地说道,“犬夜叉,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下地狱的吗?”“都是骗人的吧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桔梗……”犬夜叉很想好好地解释,然而面对这样的质问无言以对。是的,是他又一次地丢下了她。
“负心……负心……我恨……我好恨……”逐渐狰狞的面目也一遍遍地绞碎犬夜叉的心,那个巫女开始自暴自弃地笑起来,“那个巫女真是可怜,为什么还是能怀着笑死去。为什么……”
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恨你们这些负心的人。”巫女变得面目狰狞,赫然是那天西边村子的小茛,但是又不完全一样。
“风之伤。”一刀正要砍下来的时候,突然变成桔梗小时候的样子。“哇——”一下子哭起来。犬夜叉一下子愣在那里,小茛又变成自己的样子,头发像针一样地竖起。“嗖嗖”犬夜叉勉强躲开,但是身上的伤又多了一片。
“金刚枪破。”犬夜叉一边说着不是桔梗,一边发出攻击。小茛又变成桔梗的样子,一脸愤怒地说道,“犬夜叉,你的命不是我的吗?”犬夜叉再次停手了,不是被迷惑,只是这一次不想让桔梗一个人孤单地死去了。
犬夜叉将刀彻底的放下了,试图抱住眼看就要直接抓向自己心脏的女子。他清楚地知道她也许跟桔梗没有任何关系,但是“对不起……”
一直破魔之箭远远地射过来,准确无误,正中心脏。那张桔梗美丽又悲哀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。即使知道只是假的,犬夜叉还是忍不住地朝她伸出了手。“桔梗……”
“可恶。可恶。”说着便消失了。周围的景色一下子恢复原来的样子。一条发着荧光的河流,只是岸边多了很多血红色的彼岸花。
“桔梗?!!”犬夜叉回过头,看见美丽而纯洁的巫女再次站在她的面前。
然而桔梗没有回答他,举起自己的箭正对着犬夜叉。“我不想浪费我的箭射你,你走吧。一直往回走。”
“桔梗——”犬夜叉无视桔梗指着他的箭,径直走了过去。“好想见你,就算一切都是假的;好想见你,即使醒来只会更加失落;好想见你……”
“半妖。我再说一遍。我不想浪费我的箭射你。”桔梗没有搭理他,将箭收回自己的箭囊,转头就要走。
犬夜叉愣了一下,她说过不再叫自己半妖的。他一把拉住她,紧紧地抱住了她。“对不起。”
桔梗用力地想推开却没有力气。
还是一样没有温度的身体,没有了骨灰和泥土的味道,但是还是好熟悉的味道。
“对不起,桔梗。”
“犬夜叉。不要呼唤我的名字。”
手从她身上穿了过去。“是奈落吗?奈落,那个混蛋果然对你做了什么吧。”
桔梗笑笑说道还是如此温柔:“我已经死了,50年前就死了,就算是曾经的虚假的身体也已经死了。现在的我,什么也不是……”她的说话声音越来越轻。
犬夜叉的手就这样停留在半空中,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手心。
“我总是让你一个人孤单地死去,50年前是这样,再一次复活也是这样。这一次,我一定要救你。”
“我的命是你的,你的命也是我的。”——承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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